老 家
2016-12-23 16:05:01   来源: 零下一度   作者: 零下一度

 
  今年春节是要回老家过年的,这是很早以前就定下来了的事。
  离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,父母就在张罗着关于回老家过年的事了。好几次,都迫不急待地问我啥时候放假,什么时候回老家。
  关于父母对老家的惦记,我一直都非常地清楚,毕竟故土难离嘛。2014年春节前夕,考虑年幼的孙子无人照顾,他们才不得不作出一个伟大的决定,搬来与我一起居住,帮助照顾小孩。一开始,还说等小家伙读幼儿园了,他们就要回老家去。只是这一年来,我们都在尽力淡化着这个话题。毕竟老人老了,单独留在老家我们也不放心。
  虽然离开了老家,但是对老家的这种想念和牵挂,是深入骨髓的,这从父母平常的絮叨中不经意的就流露了出来。老家某人去世了,谁家的姑娘要出嫁了,谁跟谁又吵架了,谁又外出打工了。这些,在我这个离开老家已经十年的游子已是显得比较生疏和冷漠,甚至于对某些人,我都陌生得有点想不起来,但在他们,却是乐此不彼的交流话题。
  当然对于老家,我也还是想回去的,尽管这种距离正在拉大,显得有些疏远。
  偶尔,我也会想起小时候打过猪草的那片地,放过牛的那片山坡,以及儿时的伙伴,邻家的姐姐,付家的二娃、均儿,二伯家的贵哥,以及放学了在河边挖沙坑、捞鱼,小伙伴们在回家途中闹着玩的打架。
  从2004年底离天老家外出工作算起,我离开老家已经十年。十年的时间沉重得像是村子里摆放着的磨盘,足够把许多记忆给碾碎。只因为父母还留在老家的缘故,之前每逢节假日,我都会回老家有限地呆上两天。但是对于老家,我却已是客人,不在是那个顽皮的在老家放肆玩耍的少年,也不在有小时候整个世界的感觉。有的,只是看望一下父母,以满足相互间的那份牵挂。
  十年,村口的那棵黄桷树黄了又绿,绿了又黄,长出了许多新枝,也掉了不少枝杈。十年,邻家那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居然已当了父亲,有了自己的家庭。十年,亲切的老叔和二婶作了古,隔壁的小爷全家都已迁走。十年,曾经的记忆仿佛还在昨天,蓦然回首,却已是物是人非,漂泊的灵魂没了地方栖息。
  或者到了一定年龄的原故,怀旧的情绪也越发浓郁。经常地,我会怀念老家,想起老家的人和事。对老家回去的越少,想回去的冲动就越发的浓烈。
  父母在哪里,家就在哪里,这对我们兄妹来讲就是真理。尽管我们都已长大,各自组建自己的小家庭。
  对于过年,父母历来都是重视的。每年的春节,我们兄妹都会约了回老家陪父母。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,父母自然会很欣慰。这在老家,也关系着面子问题。
  父母要回老家,当然地我们也要回去。与老家的联系,更多就靠这样的方式来联系。
  又要回老家了。回去,更多基于团聚的心情,现在跟之前又有所区别。除了我们,父母也成了客人。但是老家在我们心里的地位并没有变。尽管老家的面貌逐步不一样了,通了公路,户间道路有了硬化。大家出行都用上摩托车了,楼房也多起来了。许多人和事也不熟悉了,每次回去都会遇到不认识的人,曾经很熟悉的亲朋好友也有离去的。大家见面也会告诉我们许多新鲜的事。东家的儿子外出打工赚了大钱,西家的儿媳今年又卖了多少头猪。
  对老家发生的事,感兴趣的、不感兴趣的,感受的依然是满满的亲切。
  可是老家变化也太大了。尽管满满的都是剪不断的乡愁,可是老家却不在是那个受伤了,可以向父母倾诉、寻找依靠和安慰的地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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